北温哥華 · North Vancouver |
那段青澀如草酸味的日子, 大哥哥愛攝影, 在淺水灣火紅熾熱的英雄樹下, 在動植物公園兩棵交差而生的棕櫚樹前, 在山頂鬱綠陰涼的小徑上, 都留下她瘦怯怯的的身影。
後來也沒發生過什麼事, 大哥哥說做人要有多點學識, 要多見世面才好, 於是她去了紐約, 多倫多, 倫敦, 巴黎, 阿姆斯特丹, 三藩市, 蒙特利爾... 繞了地球一個圈子, 四年後, 她帶著個學位回來, 可是大哥哥不見了, 只有天星碼頭前五支旗桿在等她。
他當了政府官員, 身旁有個愛穿改良旗袍的她, 他倆齊齊出席適當的場合, 結交適當的人物, 交流適當的對話, 恆生指數, 房屋價格, 港姐選美, 回家途中, 秘書會通知他, 記得週末和副政司打球, 和孩子坐船出海, 太太娘家有宴會... 他什麼都記得, 只是記不起她。
悄悄的回來, 也悄悄的回去, 平常的生活, 平常的工作, 偶然在中文報紙看到他, 又升了三級, 在鏡頭前展露他官方式笑容, 他意氣風發, 她不認識他。
若干年後, 聽說他帶了另外一個她來了温哥華, 在北温區買了房子, 孩子在名校上學, 閒時愛駕著他軋新的寶馬去市中心 Fairmont Hotel 喝下午茶, 她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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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重, 深院靜, 看著北岸群山叠叠, 山沒有變, 她瘦怯怯的身形沒有變, 變的那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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