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gKong/Vancouver

Only those who will risk going too far can possibly find out how far they can go. — T. S. Eliot

Friday, October 9, 2020

北岸/North Shore

北温哥華  · North Vancouver

那段青澀如草酸味的日子, 大哥哥愛攝影, 在淺水灣火紅熾熱的英雄樹下, 在動植物公園兩棵交差而生的棕櫚樹前, 在山頂鬱綠陰涼的小徑上, 都留下她瘦怯怯的的身影。

後來也沒發生過什麼事, 大哥哥說做人要有多點學識, 要多見世面才好, 於是她去了紐約, 多倫多, 倫敦, 巴黎, 阿姆斯特丹, 三藩市, 蒙特利爾... 繞了地球一個圈子, 四年後, 她帶著個學位回來, 可是大哥哥不見了, 只有天星碼頭前支旗桿在等她。

他當了政府官員, 身旁有個愛穿改良旗袍的她, 他倆齊齊出席適當的場合, 結交適當的人物, 交流適當的對話, 恆生指數, 房屋價格, 港姐選美, 回家途中, 秘書會通知他, 記得週末和副政司打球, 和孩子坐船出海, 太太娘家有宴會... 他什麼都記得, 只是記不起她。

悄悄的回來, 也悄悄的回去, 平常的生活, 平常的工作, 偶然在中文報紙看到他, 又升了三級, 在鏡頭前展露他官方式笑容, 他意氣風發, 她不認識他。

若干年後, 聽說他帶了另外一個她來了哥華, 在北區買了房子, 孩子在名校上學, 閒時愛駕著他軋新的寶馬去市中心 Fairmont Hotel 下午茶, 她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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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重, 深院靜, 看著北岸群山叠叠, 山沒有變, 她瘦怯怯的身形沒有變變的那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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